一天,智叟的兒子從河溝里捉到一條大魚,歡天喜地地提回家去,要油炸著吃。 智叟看到后,大驚失色,一把奪過魚,把它扔到墻外去并厲聲訓斥說:“小孩子家,這魚是吃的嗎?!告訴你,它身上大刺小刺上百個,到時會卡壞你的喉嚨的!” 兒子不服氣,反抗說:“不,難道因為幾根魚刺就不許我們吃魚了嗎?那魚肉可是無比鮮美的呀!” 智叟勃然大怒,揚手就是一掌:“哎呀呀,那魚肉是誘餌,魚刺是釣鉤,專釣你這樣的傻家伙 你若非吃不可,受苦莫怪為父不曾告誡你! +10我喜歡
生死緣(下) ------ 作者 / 山木 張博此刻已不再像以前一樣恐懼,反而增加了一些勇氣。女鬼妖艷動人,可這一次張博從女子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哀怨和滄桑。心里暗想,今晚一定要讓她訴說她的事,我才可以幫她。 女子悠悠的開口:“今晚來,我是特意告訴你,我的故事的……” “在你說你的故事之前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?” “你說!” “劉叔的死和你有關嗎?” “有關!” “哦?” “那晚,迷糊又來找你,它一旦認定你,輕易不會放手,除非它找到了其他人,替代你!” “所以,你讓它找上了劉叔。” “是,劉叔生前作惡,他死不足惜。生死有命,你好生珍惜吧!”。 張博聽到女鬼竟如此仁義,救自己性命,竟有一絲感動,便繼續聽女鬼繼續說來。 ------ ------ “我叫陳靜默,住在鎮上隔壁的一個村子里,你們要是趕集,從你們村翻過豹子嶺,從嶺口的那個隘口下去,走上幾里路就會到我住的那個村子了。可是那不是我真正的家。” “我知道那個村子,我們以前趕集經過過那個村子。” “嗯。我是晚上逃出來的,那晚逃出來后,因為迷路,摔落懸崖而死的。因為心中怨恨,冤魂不散,不肯入陰司。才讓黃鼠狼把我的尸身藏起來,保住我的尸身不腐。” “你為何要逃出來?”張博好奇的問道。 “說來話長,要從我二十幾歲開始說起。” “你現在多大?” “三十二。” “怪不得!”張博嘀咕道。 女鬼并未理會他,接著說道:“我出身的村莊,離你們這兒不遠,順著你們大隊往下一直走就到了,也不過是窮鄉僻壤。我從小指腹給舅家的兒子為妻,乃至成人,便與表哥成親,嫁入他家。”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即逝的微笑,繼續說道:“只是我們那兒,風俗如此,女子只嫁親屬,不能外嫁,不能遠嫁。婚后風平浪靜,我那男人,醇厚樸實,待我很好,大小家事,從不讓我操勞,對我關懷備止。日子過的平淡,但我總是開心不起來,過了一年,生下一子。又過了幾年,發現孩子竟然聾啞。”說到這兒,女子仰起頭,竟悄悄的落下了一滴眼淚。張博心里暗想,這女鬼竟然也會流淚。 “后來呢?” “其實在我們村里,這種事常有,很多娃都是傻子,村里人都不知道為啥,任孩子自生自滅,再生一個。” “這也太殘忍了吧!”張博起了惻隱之心。 “嗯,沒辦法。”女人很冷淡的回答。 “后來呢?” “有一天,村里來了一個販酒的,人長的好看,身體結實,村里的女人們,都爭相的去看,不見人買。”女鬼眼神蕩漾著一股溫柔,瞬間又變的冷漠起來:“正好,我爹過幾日要過生日,便想打一壺給爹。于是便打了一壺。和他寒顫幾句,知他是外鄉人。” “莫非……” “你想的不錯,后來熟識之后,一來二往,我都會在他那兒買酒,他知我爹好酒,甚至會送酒給我。漸漸的,便來往頻繁,加上我日漸生厭的日子,對他傾訴良多,和我那男人相比,知他懂我,日久生情,我們起了愛慕之情。” “原來如此。” “我想你覺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,事已至此,我只能坦言相告。后來我們行了茍且之事,心想若為丈夫和村里發現,肯定不能相容,便求他帶我離開。”女子低下頭,眼睛略有悔意:“和他定好計策,那日,黃昏時分,收拾行李,趁丈夫下地未歸,我那聾啞兒子熟睡時,他從山林中接應我離開。” “你離開時,能放得下你的孩子?” “我是含著淚離開的,我親了兒子一下,看他熟睡模樣,我便不舍,可是那時不走,唯恐東窗事發。我就逃走了。” “后來呢?” ------ ------ “后來和賣酒的來到他們那里,和他一起生活,日子過的也相安無事。不比以前的是,家中大小事務都要我來操勞,只是經常牽掛小兒,竟懷念以前的日子。有一日,我發現,他和村中一寡婦有染,便破口大罵,經常跟他鬧騰,沒料想,噩夢從此開始。”此時,女子蒼白的臉上顯出憤怒之情,面目也變的猙獰恐怖起來,嚇得張博瑟瑟發抖。“不必害怕,想起過往種種,讓我怨恨加深。后來他隔三差五的拳腳相向,奈何我手無縛雞之力,任他蹂躪,整日被關在屋子之中,不能見人。我心如死灰,想著能夠見一眼家人和孩子,死也瞑目。只待找機會逃脫。” 張博心想,這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,人間報應! “有一天,他喝醉了,我趁他酣睡之時,用一把砍刀殺了他。趁月色明朗,溜了出來,自從去他們哪兒,很少出門,我又不認得路,走在山林中,忽然迷霧升起,陰森恐怖襲擾著我,我渾身發冷,脊背發涼,一時驚慌失措,害怕至極,失足掉落懸崖而死。”女子若有所思,繼續說道:“我心有不甘,怨氣驟起,化身厲鬼,躲在著山間,卻不能看往家人和孩子……” “你竟殺了他,既然你已為鬼魂,鬼魂不是無孔不入嗎,為何不能回家?”張博問道。 “我也是一時情急,失去理性,那天他酒醉又打了我,我心中一股怨火燒的我拿起了那把砍刀,我把自己托付給他,他竟如此待我,你說他不該死嗎?”女子惡狠狠的問道。 “那也不至于死。”張博嘀咕著。 女子并沒有理睬張博,繼續說道:“你有所不知,我殺了人,化身厲鬼,閻王饒我不得,想必黑白無常正在路上等我,故而我在尸首沒有運回家鄉之前,不能讓他們抓走我。” “原來如此,我如何幫你?” “你愿意幫我嗎?” “我有選擇嗎?”張博狡邪的笑了一下。 “我知道你心中所想,我乃可憐可恨之人,本不應該憐憫,今日慘遭橫禍,是前日所種惡果。可是不見家人,我心有不甘,這股怨氣不能消除。” “事已至此,我別無選擇,你也救我性命,我要報答于你。”張博心底善良,愿了卻女鬼的心事,也算是做一樁善事。 “我告訴你我尸體所在位置,你只可過了子夜凌晨前去,以免惹人非議。” “過了凌晨?” “你不必害怕,我會暗中守護于你。” “那我需要準備什么?” “你是否已將此事告知鳳姐?” “你怎知我姐?” 女子冷冷的看著張博,沒有言語。 “我已告訴我姐!” “嗯,你和你姐一起來,她好給你做個幫手。你需要準備一輛牛車,運回我的尸體。一丈白綾,包裹我的身體。一捆繩索,從懸崖上打撈我的尸體,我會命黃鼠狼把我尸體綁在繩索上,你到時,拉上來即可。” “你家具體在哪兒?” 女子把具體地址告訴了張博,繼續說道:“我家門前有一顆核桃樹,你到了自然知曉。”女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,說道:“還需帶一床被褥,掩人耳目,拿一把紙傘,收我魂魄,以妨黑白無常。” “你說的,我都記下來,明日凌晨我回去那個懸崖邊上,到時,按你說的做。” 女子興云流水般飄逸而出,轉瞬間消失了蹤跡。 ------ ------ 只留下張博一人悵然若失,這種悵然若失之感,即是感嘆命運的多變,也看清了這世間種種事情,都逃不過人生無常的命運捉弄。他是怎么也想不通,這樣的事怎么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他蒙被而睡,窗外靜悄悄,仿佛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。 第二日,張博對鳳姐合盤托出,鳳姐并沒有反對,反而顯出很高的熱情。 “你不害怕嗎,姐?” “害怕!” “害怕你還答應我!” “一來,擔心你,和你做個伴,也為你壯膽。二來,死者為大,我們了卻她的一樁心事,也算為我們積德了。” 姐弟二人準備好一切,未等凌晨十二點,出發了。凄涼的夜空懸掛著一輪血月,黑夜靜悄悄的,大地已經沉睡了,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,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,冷落的村莊是寂靜無聲的。在夜黑風高的晚上,姐弟兩個走在陰森的樹林中,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,地上黑,仿佛寒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。姐弟兩個人在山上慢慢的摸索著前進,終于到了懸崖邊上。張博這時腦海里閃過那晚的場景,匆忙的逃命,并沒有留意當時的環境,這不就是他那晚差點摔下去的那個懸崖了,張博心里暗想,看來女鬼說救了自己一命,此言非虛。 恰好是凌晨十二點。這時他們四下張望,靜悄悄的,什么也沒有。忽,一陣陣陰風佛面而來,姐弟脊背發涼,定睛一看,只見女鬼立于身畔,鳳姐第一次見鬼,兩條腿不聽使喚,直哆嗦,早已躲在了張博的身后,不敢看女鬼。只見張博拍了拍姐姐的胳膊,示意她別怕。 鳳姐這時才認真端詳了女鬼,她從沒有見過如此標致的女人,嬌好的容貌,勻稱的身體,只是這沒有血色的臉蛋,有些瘆人外,其他都堪稱完美。鳳姐不敢靠前,安靜的站在兄弟身邊。 “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?”女鬼悠悠的開口。 “帶了,牛車在山下。”張博回答道。 “你現在將繩索綁上白綾一起放下去!” 張博拿起一捆繩索,慢慢的放下去,只見女鬼突然不見了。過了一刻鐘,女鬼又立于身畔。 “拉上來吧。”女鬼說。 姐弟兩個一前一后緩緩的將繩子拉起,費了很大勁,張博心里暗想,多虧了姐姐今天來,不然一個人可搞不定,死沉死沉的。兩個人的手心被勒出了深深的痕跡。終于將尸體拉了上來。兩個人累的氣喘吁吁。尸體用白布裹著,看不見任何肌膚,兩個人暗暗稱奇。 “傘帶了嗎?” “帶了。”張博兩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,拿出了紙傘。 只見女鬼疏忽又不見了,聽見女鬼聲音悠悠傳來:“我在傘中。” 姐弟兩個人抬起尸首,往山下走去,此時,月亮高懸,竟變的皎潔起來,月光透過山林,照亮了兩個人下山的路。 把尸體放在了牛車上,用棉被蓋上,兩個人趁著月色,向目的地走去,在天亮之前,他們必須趕到,以免帶來麻煩。 ------ ------ 姐弟一路上,并沒有多說話,只希望一路上順順利利的,只是他們這一代經常晚上有狼群出沒,但愿碰不到吧。奈何過了一個山坳,忽聽見有狼聲傳來,黑夜里,幾只綠眼睛在不遠處移動。張博和鳳姐心里一驚,遇見了狼群,如何是好,嚇的一身冷汗。只見狼群慢慢靠近。兩個人呆立不前。 這時,雨傘突然自己撐開,女鬼站立牛車旁。一言不發,狼群竟各自散去了。姐弟暗自稱奇。 姐弟把尸體運到門口時,離天亮還尚早。了卻了這樁事,正待離開。只見女鬼飄進了家中,男人和孩子都在熟睡,女鬼遠遠的望著,竟落下了一滴眼淚。這是張博第二次見女鬼落淚。 女子輕輕的走近,床上仍舊是兩人在睡熟,忽見父子二人立于女子面前,乃二人三魂之一,只見那孩子一下子撲倒在女子腳下,女子蹲下,撫摸孩子的臉頰,那男人并沒有向前,只是癡癡的望著女子,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:“回來了,還走嗎?” 女子并沒有回答,只是呆呆的撫摸著孩子。 誰知,又一陣陰風吹過,只見兩個人立在黑夜里,手執鐐銬,左邊的只見面白如粉,穿白衣服,戴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,寫著四個字:“一見生財”。手持白色哭喪棒,吐著鮮紅色的長舌頭,此人便是白無常了。右邊只見面色黝黑,哭喪著臉,穿黑衣服,戴黑色的高帽,高帽之上,寫著四個字:“天下太平。”此人便是黑無常。張博火焰低,看見了他們,緊張的腿抖,鳳姐并不知道。黑白無常二人并沒有理會姐弟二人,在門口喊到:“閻王讓你三更死,誰敢留人到五更。陳靜默,你還不來此報道。” 只見女鬼從屋內飄出,突然從黑白無常身后閃出一道白影,滿身血淋淋,蒼白的面孔卻異常平靜,只見有鐵鏈抨擊的聲音,鐵鏈聲聲,此人是誰?乃是女鬼所殺的酒販,最近整日在追尋女鬼的下落,卻逢黑白無常,今日見了女子,并不分外眼紅,兩個人想視而立。黑白無常鎖了女鬼。便要離開,只見女鬼對張博說了些什么,張博并沒有聽清,他們便消失在黑夜里…… 天蒙蒙亮了,一輪朝陽染紅了天邊的山坳,陽光落在了大地上,也落在了每個人的心上。不遠處傳來小孩和大人的哭聲,鄉間小路上傳來姐弟兩個的對話: “姐,這是一場夢嗎?” “也許是。” “她了卻心事了嗎” “也許了卻了” 奈何橋上,女子看見了父母悲痛的落淚,并大鬧一場。黯然落淚,而奈何橋兩旁的彼岸花開的真好,可嘆這世間事不過是夢一場而已。 時隔兩年,張博在村里娶了王家女兒,只是村里人都不知道,為何一夜之間,張博竟有了很多錢,沒過一年,家境殷實,在村子里也算 完。。。。。 ------ 作者簡介: 山木,本刊小編,喜歡率性的寫。詩歌是一種信仰,可以用一生來守候。 +10我喜歡